2011年3月19日 星期六

奇蹟 (原載於北美世界日報副刊)

我們時時刻刻去期待奇蹟,不但不是空想,也不是奢望,相反地,我們可以說,這比任何事更真實。

文 / 鄭春鴻

相信奇蹟的人似乎已經越來越少了。人類的歷史發展到近世歐洲的誕生,文藝復興與宗教改革、科學革命與啟蒙運動,新航路地理大發現和工業革命,一路走來,大家總認為「人定勝天」,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,世間的大小諸事,都逃不開科學的法眼,因此也就沒有什麼奇蹟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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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蹟 (Miracle),源自拉丁語miror ,是驚異的意思,指的是一件事的發生不合乎規律,且被認為或許有某種超自然原因隱乎其間。奇蹟一直是爭論的題目,很難確定這類事件是否發生。即使非常事件真的發生,我們也好像認為都可以對它們提供一種「科學的解釋」;即使科學不能解釋這樣的事件,我們也依然不習慣把它們的發生,假定是因超自然的原因,我們只願承認,現在解釋的缺陷可能是由於我們現有的知識不足所限制,換句話說,總有一天,我們會有合理的「科學解釋」。由於奇蹟可能的觀點與科學尖銳衝突,所以,它甚至已經被許多宗教思想家所拋棄。免得引來更多的爭議。
上一世紀最聰明的人,愛因斯坦 (Albert Einstein , 1879-1955) 說:「你只有兩種生活的方式。一種是好像世事皆不是奇蹟。另一種就是好像每件事情都是一個奇蹟一般。」 ( There are only two ways to live your life. One is as though nothing is a miracle. The other is as though everything is a miracle.) 愛因斯坦的這句話在鼓勵大家每天都有夢想的意思是明顯的,不過跳躍出「生活方式的選項」,如果我們直接說世事都是奇蹟,這倒一點也不過份。試想,只要晚一分鐘起床,我們一天看到的光景、一天碰到事、見到的人就跟前一分鐘所見所遇不同,其導致接下來的人與事的變遷有的甚至就南轅北轍了。如果我們這樣去看自己的每一天,去看自己面臨的困阨與難處,那麼,我們時時刻刻去期待奇蹟,不但不是奢望,也不是空想,相反地,我們可以說,這比任何事更真實。
英國科學家保羅諾斯 ( Paul M. Nurse, 1949- ) 以研究酵母菌為對象,發現控制細胞分裂速度的基因,因而榮獲2001年諾貝爾生理及醫學獎。他說:「癌症是複雜的,比愛滋病要復雜上一百倍,我們還不真正了解它。目前治療癌症的一個問題就是對於引起癌症的原因缺乏了解,也就難以找出有效的藥物。我們所做研究這是有助於了解發生病變的癌細胞,有助於思考新的方法來控制癌細胞。我們的研究本身並非導致新的抗癌藥,但沒有這些研究,科學家則無從下手去理解研製藥物。我認為我們所做的可以說是在找出治癌藥物之前,為科學家創造一種科學文化,使科學家視野更寬廣、更深入,為研製抗癌藥物做好準備。」
換句話說,人類要戰勝癌症的是視野的改變,這個新視野可能完全顛破了現有癌症治療的思維與模式。當有一天,奇蹟到來了,超自然的力量開了人類的眼,讓醫學家進入另一個研究光譜,來到一個新的視野,或許那時候,我們會聽到許多科學家的懊悔嘆息:「唉!以前的治療多野蠻啊!」這並不少見啊! 事實上這就是人類的醫學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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